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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架空XD設定是堀跟鹿島已經在一起了,年齡差不多是22、23(總之就是二十出頭)

下著春雪的深夜,新宿的大街燈火通明。唯有某間小酒吧,在客人推開厚重門扉時,迎接她的是一室冷清。僅有一名身著白襯衫搭灰背心及黑皮褲的酒保侍在櫃台後。
不知為何,酒保的襯衫鈕釦規矩地釦至最上方,背心卻是隨意地敞開,也沒繫上領結。
酒保靜靜擦著高腳玻璃杯,只在看見她侷促不安地交握著手時,微微揚起嘴角。
「我、第一次來酒吧、不知道該怎麼點酒、」
酒保翡翠似的綠眼饒富興味地看著她,微笑的弧線悄悄上揚0.1厘米。
「別緊張,放鬆一點沒關係的。」酒保輕聲安撫她。
但她若再仔細一些便會發現,酒保的藍髪和聲線一同顫抖著。
「好的。那,有什麼推薦的酒嗎?」
「唔、妳確定嗎?」酒保似乎苦惱地皺眉,但隨即又笑開。「點酒,還是點我?」
她懵了。
那張俊臉笑得好危險,她不自覺地弓起身,十指緊抓皮夾。

此時,酒保身後的門被人推開,走出一位棕髪男子。
他優雅地撫平襯衫袖口的皺褶,款步走至酒保身旁,伸手看似要搭上酒保的肩。
她不禁屏息等待。
然後,那隻手毫不留情地打了酒保的後腦勺。
「哎喲!」酒保叫了一聲。
「妳給我安分點!人家請妳來代班可不是要讓妳毀了他的生意!」棕髪男子壓低聲音責備道。
「不好意思,這傢伙今天第一次來……請問妳想點什麼酒呢?」他轉向她,笑得溫和有禮。
她微窘地重複一遍方才的問句。
「原來是這樣嗎?沒關係,讓我向妳推薦一款適合年輕女性喝的調酒。」棕髮男子——堀,微笑地對她說。
「好、好的。」她靜靜坐在椅子上,極其不安地環顧四週。

酒吧的燈光很溫暖,讓她想起那年她和她男朋友——不,現在該說是丈夫了——在某次不算爭吵的爭吵後一起去的那間歐風料理店。那時的燈光也如現在一般溫暖,但當時她只覺得心寒。
她笑著搖搖頭。那件事真是個烏龍。

「小姐喜歡吃甜食嗎?」堀輕聲啟口,喚回她的注意力。
「嗯,我蠻喜歡吃水果派或是巧克力蛋糕的。」
「是嗎?那這款調酒一定很適合妳。」堀拿出莫札特黑可可香甜酒和人頭馬白蘭地、鮮奶油,一一擺在吧檯上。接著拿出量酒杯和雪克杯,仔細量出所有材料的份量後倒入雪克杯、加入冰塊,以熟練的姿勢搖勻。濾掉冰塊後倒入已經冰鎮過的雞尾酒杯中,再撒上些許荳蔻粉做為最後的點綴。
「請用。這是亞歷山大(Alexander)。」堀將酒杯輕放在印有酒吧名稱的杯墊上,緩慢推向她。
「謝謝。」她拿起輕啜了一口。「香香甜甜的,還很滑順呢。很好喝。」
慕斯一般輕柔的口感在她口中化開,可可酒本身帶的香味順著舌頭溜進喉嚨,再往回帶出一種甘甜。
「第一次來酒吧就嘗到這麼美味的調酒,我以後會常來光顧的。」她喝完亞歷山大後,笑著對堀這麼說。

「鹿島。」堀抓住正在脫下背心的鹿島。「妳別想逃。」
「學、學長、」鹿島尷尬地半轉過身。「我不是故意的嘛。我又不會調酒,對酒類知識也不夠,那種狀況、我只能這樣嘛。」
「真是的。萬一客人真的說要點妳,妳怎麼辦?」堀微怒地說。「或者,如果今天來的客人不是這位親切的小姐,妳怎麼辦?」
「我、我也不知道、」鹿島懊惱地低下頭,隨即又驚喜地抬頭。「學長,沒關係啊!我可以跟客人處得很好的!像我高中的時候!」
堀一點都不想回憶高中時期,那時還要從人群中把她捉住再拖去社辦,然後這傢伙不僅一點悔意都沒有,還變本加厲地調戲女生……
堀搖搖頭,甩去他們的青春。
「回家吧。」


「學長。如果今天客人真的說要點我……還有你啊!」一回到家,鹿島就用力撲上堀,一邊用頭在他身上蹭呀蹭,一邊撒嬌地說。
堀彷彿在她身後看見猛力搖擺著的尾巴。
「妳啊、」堀嘆了一口氣。「還好他只請妳來代班一天,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。要不然他還怎麼做生意啊。」
「反正學長會幫我擋的吧?」鹿島無比信任地說。「學長才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消失呢。」


「好的。那...有什麼推薦的酒嗎?」
「唔...妳確定嗎?」酒保似乎苦惱地皺眉,但隨即又笑開。「點酒,還是點我?」
「當然是點你啊。」女客人毫不猶豫地說。
漂亮的綠眸頓時閃過一絲詫異,顯然沒想過會有客人這麼直接。
「這麼難得的機會,不好好把握怎麼行呢?」女客人一反剛進門時的羞怯不安,拿起長皮夾轉身就走,還不忘回頭提醒。「你不是開口問了?我也回答了。你怎麼不走呢?」
此時,酒保身後的門被人推開,走出一位棕髪男子。
他優雅地撫平襯衫袖口的皺褶,款步走至酒保身旁,他伸手環住酒保的纖腰――是的,她這時才發現酒保的腰部纖細得不像男人。
「這位小姐,我們這裡是酒吧,不是牛郎俱樂部。請自重。」棕髮男子――堀,用嚴厲的語調對她說。
「可、可是,他、他剛剛自己說了...」
「不好意思,這傢伙今天第一次來,還不懂事。」堀稍微緩和了語氣,但還是透著點不耐。「但這不代表妳就可以如此不尊重調酒師。」
「他、他自己...!」
「哦,抱歉忘了說明,她是我女朋友。請妳離開吧。」堀沒移開放在鹿島腰際的手,也沒減少他語氣中的不耐。
「女、女朋友?!他、他、他是女的?!」
「不管他是不是女的都與妳無關,請妳離開。」堀加重了語氣,面部表情明顯表示他不是好惹的。
女客人忿忿不平地用力拉開酒吧門扉離去。


堀在內心默默設想了如果真這樣發展的話他會出手干涉的可能性……基本上是100%。他不能忍受鹿島被無知的客人帶走。
「學長?學長!你在想什麼?」鹿島把手上的衣服往沙發旁的茶几一擺,完全放鬆地把雙腿架上小凳子。今天穿的那雙鞋鞋頭部分有點太緊了,勒得她的腳趾有些疼。
「沒什麼。」他才不會告訴她他已經想好出事時的對策了。「欸?妳怎麼把衣服帶回來了?」
「我想說帶回來洗嘛。」鹿島揉揉自己痠脹的腿部。
「不是跟妳說沒關係嗎?會有專人送去乾洗的。」
「畢竟是我跟人家借來穿的,自己洗比較有誠意嘛。」鹿島繼續按摩她的雙腿。
「嗯。」堀斜斜地看了她一眼,也沒反對,反而提出要求。「既然都帶回來了,穿上讓我拍張照片吧?」
「好哇!不過我不穿鞋哦,鞋子太緊了。」鹿島又捶了捶腿兩下才起身。「學長也跟我一起吧?」
「好吧。」

換裝的兩人站上陽台,將相機架設好後,以被片片飛雪惹得朦朧的街道為背景,照了自季節遞嬗後的第一張照片。之前兩人總是忙碌,一直沒機會合照。其實對堀跟鹿島來說,他當不當調酒師都無所謂,那不是他們的目標。這些年來,兩人共同為拍出好照片、好電影努力。這回為了一部深入探討調酒師的影片,堀親自走訪各式酒吧,並在好友的酒吧中實習,期許透過實際經驗,更加精準地刻畫調酒師。


調酒是一門學問。
堀在酒吧中見到了一款美麗但不好調製的調酒,名叫Bijou,是法文中的寶石。
他看著調酒從上到下分明的白、綠、紅,想到了鹿島。
他知道,以他們目前的經濟基礎,他沒有能力買任何寶石送給鹿島。他也知道,鹿島並不曾想要任何首飾,但他仍舊想為她纖細的手指戴上專屬於他的物品。
他想,Bijou之所以難調,正因為寶石並不能輕易獲得。

但是一旦把Bijou重新調製,便成了「琥珀之夢(Amber Dream)」。
琥珀之夢同樣美麗,卻不如調製寶石的過程那樣不容親近。

堀明白了。
他和鹿島需要的,不是閃閃發亮的寶石,而是他們一同努力實現的,琥珀之夢。

 

 


*文中所有和調酒相關的內容,皆參考自王牌酒保。但仍有許多不足及不合理之處,請見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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